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準備賣掉四合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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準備賣掉四合院

黑瞎子沒到15分鐘就醒過來了,他頭昏腦漲的從長椅上站起來,跌跌撞撞走回房間,找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機,給柳吟秋打去電話。

極具特色的鈴聲從臥室裏傳出來,他知道,小丫頭這次鐵了心要跟張起靈走,連手機都沒帶。

他昏昏沈沈地躺在沙發上,藥效還沒退,黑瞎子全身麻軟,暈眩感還非常強烈。

黑瞎子笑了,到底是他家的丫頭,行事果然令他意想不到,混到現在能成功給黑瞎子下藥的人不多了,他沒想到會栽在自家姑娘手上。

他表面嘆氣,心裏卻在樂,要知道,這一個月,黑瞎子可是一直提防著自己的小妻子,就怕她使壞,結果還是中招,足見他的丫頭,是真的成長了不少。

把手機隨手放到一邊,又等了片刻,黑瞎子體力稍微恢覆了些,撐著沙發靠背勉強坐起來,頭還是暈的。

他娘的張海樓,肯定下的猛藥,這都20分鐘,藥效還那麽烈。

黑瞎子閉了閉眼睛,嘴角的笑意更甚。

柳吟秋的改變,他早就看出來了,從手無縛雞到現在能將他黑瞎子放到,這對普通人而言,已經非常厲害了。

只是他從沒當著柳吟秋的面承認這點,因為小姑娘的改變,並不是他希望看到的。

黑瞎子有些後悔,要是他能狠下心來訓練柳吟秋,又或者,他允許她跟著一塊兒下地,可能就不會跟張起靈走了。但人就是這樣,鞭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就無法感同身受,黑瞎子訓練過很多人,有天賦很高的,也有非常差勁的。

他可以對任何人用最極端最殘酷的方式去折騰對方,連眼睛都不眨一下,幹他們這行的,不吃點苦頭,只有死路一條。

所以黑瞎子相當苛刻,表面上,他好像無所謂別人生死,但內心深處,他其實是最不希望自己徒弟們死在墓裏的那個。

殘酷的訓練讓很多人打退堂鼓,也有很多人堅持下來了,但還活著的,卻寥寥無幾。

可是對柳吟秋,他沒有辦法,盡管黑瞎子已經盡全力嚴格,但面對心上人的眼淚和疲憊,他實在做不到鐵石心腸。

黑瞎子後來總算認清了現實,他真的沒有道上傳言的那麽瘋狂嗜血,他連自家丫頭的眼淚都敵不過。

藥效逐漸減弱,黑瞎子總算可以自由活動,他伸展四肢,嘴裏還有淡淡地甜漿,他抿了抿嘴,回味著奶香。

黑瞎子發誓以後再也不搶她飲料喝了。

茶幾上擺著十幾本素描簿,正中間是一個豆腐塊大小的小本子,黑瞎子舔舐著唇角,拿過豆腐塊,翻了幾頁。

接著又是一笑。

豆腐塊的小本子是柳吟秋畫的自己的Q版,翻快一點兒像小動畫,連起來看是我用手語表達“對不起”三個字。

黑瞎子看得懂手語,他知道,今天的安排,柳吟秋早有預謀。

這本連環畫他之前見過,柳吟秋告訴他是給學生做的範畫,黑瞎子信了。

“傻丫頭。”黑瞎子翻著豆腐塊小畫冊來來回回十幾遍,看著Q版的我朝他不停的道歉,“說好了不講這三字的,回來得罰。”話雖如此,黑瞎子還是像藏寶貝一樣將小畫冊揣進自己的衣服口袋,輕輕拍了兩下。

素描本和小畫冊是柳吟秋臨走前的安排,怕黑瞎子醒來真的氣死,素描簿裏全是她兩年來畫的黑瞎子,但願他看在自己是萬不得已出此下策的情況下,能消消氣。

黑瞎子按照日期,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柳吟秋筆下的他,從開滴滴時候的痞子模樣,到同居後,不穿衣服的裸身,黑瞎子一邊看一邊笑,眼球表面竟起了層水霧。

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,高興?滿足?幸福?

這些詞語已經不足以表達黑瞎子此時此刻的感受,多少年了,又有誰將他記掛在心上。

黑瞎子揉了揉眼睛,發現指頭上沾了些水跡,今年都哭兩回了,黑瞎子知道自己沒了柳吟秋是真不行,守門那事,也得等小丫頭回來,一起擡上日程了。

他笑起來,慶幸那丫頭沒有看到,不然肯定會笑話他一輩子。

黑瞎子在這一刻突然覺得,原來自己也能活得像個普通人。

他將所有的素描本疊起來收好,接著叫來了齊伯。

“裝修隊那邊確定好時間了嗎?”黑瞎子道。

齊伯道:“不是說,等年後嗎?”

黑瞎子道:“夫人外出三個月,趁她不在把新房給弄好,回來給她驚喜。”

齊伯想了想,道:“真要賣了四合院?這可是你老祖宗留下的,賣了怪可惜啊。”

黑瞎子背著柳吟秋買了一棟三層樓的別墅,還沒來得及裝修,本來是打算明年再開始,既然現在她外出“升級”,黑瞎子決定提前動工。

他原本對自己住的地方沒有要求,隨便打個地鋪就能睡一個冬的人,為了他的丫頭,也開始講究起來。

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,下去張羅吧,院子裏的樹能帶走的就帶走,帶不走的都不要了,池子裏的魚都得撈出來,夫人喜歡逗,每條都取了名字,不要少一條。”黑瞎子吩咐,他看出齊伯的念舊,便補充說,“我知道大家住四合院那麽些年有了感情,但這裏目標太大,容易招惹仇人惦記,新居離小解別墅近,未來彼此也有照應。”

齊伯點點頭:“您說的是。”

黑瞎子道:“齊伯,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,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由著性子來,你們要是實在舍不得,這地方我就留給大家夥兒,你們也不用再跟著我,這年頭,都是雇傭關系,也沒人簽賣身契。”

齊伯趕緊道:“少爺,瞧您說的,我們世世代代都跟著齊家,沒了您的地方,住著又有什麽意思。”

“那就別苦著臉。”黑瞎子笑,“要是給夫人看見,以為我克扣你養老金,虐待老人什麽的。”

齊伯跟著笑了笑:“還是比您年輕一些。”

黑瞎子只身來到牌位間,端著箱子,將木塊一個一個往箱子裏放。

“搬家了祖宗們,別鬧脾氣啊。”黑瞎子像收撿蘿蔔的菜農,把牌位一個個的碼好,“這不都是為了咱齊家平平安安不遭賊嘛,住哪兒不是住你們說是不是,都變木頭了,還挑三揀四的。”

黑瞎子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,也包括一些,別人不相信的東西。

“新地方比這兒好,又寬又大,天天讓你們吸收日月精華,指不定哪天就成仙了。”黑瞎子嘮嘮叨叨,一副很快活的樣子。

等收拾好牌位,他坐在房間的棺材蓋上撥通了解雨臣的號碼。

“怎麽了瞎子?”解雨臣看到熟悉的號碼有些意外。

“解當家,上次我說要裝修別墅的事兒,得勞煩你抓緊找設計師給張羅了。”黑瞎子的道,“我想在春節前完工。”

解雨臣很吃驚:“你是認真的,那四合院怎麽辦,不是你老祖宗傳下來的嗎?”

“我這都有家室了,四合院容易遭賊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黑瞎子說,“已經選好新居,定金都付了,就在你家隔壁那棟樓。”

解雨臣稍作停頓:“尾款我幫你墊上吧。”他所在的別墅區是北京最貴的樓盤,獨棟三層的大洋房,適合多人口的家庭購置,黑瞎子註重排場,人多人少他都會選最好的,加上裝修,起碼也得兩千萬了。

“誰要你墊。”黑瞎子一樂,“找好設計師才是真格的,我家丫頭大藝術家的腦袋挑剔著呢,有沒有驚喜就看這一回了,你可得替我上點心。”

解雨臣忍不住開口:“你給秋秋老師的父母送車送房,應該已經把存款都用完了吧,都這把歲數了,你就不要折騰下地摸金了。”他以外黑瞎子準備重操舊業。

盡管黑瞎子並沒有宣告金盆洗手,但他下地的次數屈指可數,如無必要,黑瞎子一般都在養老。解雨臣知道他對柳吟秋一家非常大方,彩禮跟流水似得往外灑,以他對黑瞎子的了解,家底該是掏空了的。

“誰說我要下地,我手裏不是有一套四合院嗎。”黑瞎子笑起來。

“少騙我,你那四合院有價無市,短時間根本無法轉手。”解雨臣說,他還不知道柳吟秋從盲冢帶回來了不少好貨,雖然有三分之一都給了黎簇,剩下的也夠揮霍了。

“花兒。”黑瞎子語重心長,“以前怎麽不覺得,你比老人還啰嗦。”

解雨臣笑了笑:“怎麽,跟年輕姑娘在一起久了,你返老還童,嫌我話多了?”他小時候受黑瞎子照顧最多,如今獨當一面,亦師亦友的至交可能有困難,解雨臣又怎會吝嗇,“你好不容易遇到真心相守的伴侶,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嗎。”

黑瞎子也笑起來:“那就,一起出來吃個飯吧,我們好像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吃一頓了。”

解雨臣答應得很爽快:“正好,我也有事找你。”

“就不能單純的吃個飯嗎。”黑瞎子就猜到解雨臣不假思索的答應聚餐,肯定有額外安排。

解雨臣的聲音陡然嚴肅:“你知道,焦老板這號人嗎?”

黑瞎子的眼神也變得淩冽起來。

“看來你知道。”解雨臣說,“我無意中查到這個人手裏,招攬了一些姓汪的做打手,我想和你談的,就是這件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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